经历了盛唐的繁华,中唐的逐渐没落,在唐代诗人生活的时代,唐王朝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。
在这个时候,很多诗人已经敏锐地发现唐王朝已经日薄西山。他们渴望扶大厦于将倾,可惜却有心无力。所以把这种感怀写进当中,成就了一首首经典的大唐王朝的挽歌。
刘禹锡就是其中经典的诗人。虽然他生活的时代距离唐王朝的灭亡还有一段时间,但是他已经从中看到了不可逆的王朝没落。尤其是到了金陵城,在对于这六朝古都的景色描绘当中,渗透着对今天唐王朝即将灭亡的担忧,写出了一首首精美的怀古诗。
这首就是如此,表面上看句句,实际上看字字。且看:
山围故国周遭在,潮打空城寂寞回。
淮水东边旧时月,夜深还过女墙来。
这首唐诗的题目是《金陵五题·石头城》,我们应该都已经非常熟悉,之前在中小学语文课本上曾经出现过。看上去每一个字都是在描写石头城的景色,不管是山水还是浪潮,不管是空城还是“淮水”、“旧时月”、“女墙”,都不过是诗人所看到的景色。
但是。仔细品读这首古诗的写作背景,仔细品味这首古诗的情感表达,我们会发现不一样的色彩。
诗歌的一开始就营造了苍茫悲凉的氛围。江山依旧,但是城池早已经荒废。“山围故国周遭在,潮打空城寂寞回”,青山还是那个青山,城池宫殿早已经破壁残垣。而曾经在这里经营的帝王和达官贵人,都已经消失不见。
江水一如既往地拍打的城墙,几百年来一直如此。在六朝极度兴盛的时候,有不少人来这里看潮,有不少人在这里游玩。浪潮也见证了这个王朝的兴盛,但是如今他所收到的回应只是平静,所以也只能是“寂寞回”。
江山依旧,城池荒芜。两相对比,诗人的情调极其悲凉,诗中的怀古意味极为浓厚,历史兴亡感慨也极为深刻。
后两句在这前两句的基础上,更进一步的对情感进行了深化。“淮水东边旧时月,夜深还过女墙来”,这两句是写永恒的,一如既往地照耀在这一片城池之上。但是和上文当中的浪潮一般,再也收不到回应。
这两句其实凝聚了诗人独具匠心的思考。石头城是六朝时代达官贵人醉生梦死的场所,他们通宵达旦,彻夜狂欢,月亮的美景是少不了的。月光甚至曾经也是这美景当中的一部分。
月亮见证了这个王朝最兴盛的时刻,但是如今月亮依然存在,依然照耀,依然“还过女墙来”,但是月华如水,月光之下,曾经的一切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。
以王朝的变换来衬托时光、流水以及明月的永恒,这唐诗堪称是刘禹锡最深刻的诗词。每一个字看上去都在描写诗人眼中的景色之美,但是其中渗透的情感,充满批判,充满遗憾,充满人生的感慨。